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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与工作

接触编程走上不归路

　　小学三年级时，我们学校就有了信息课。在那个时代，上课到机房后还得先抠半天鼠标滚球边上的泥。当时教的是些很基础的东西，用得最多的软件就是 Word 2003。至今依旧清晰的记得有节课坐我边上的同学开了 Word 很兴奋地往里面敲了大半页的字母，然后不知道怎么删怕被老师骂时那慌张的表情——我帮他用鼠标选中了所有行，Backspace 全删了。
　　2009 年底，六年级，订了《电脑报》，虽然家里一直不给买电脑。于是我只能在上学的日子，利用午休时间，拿班里 512MB 内存的电脑做些实验，也摘抄些文章发到邮箱。在这一年，我接触到了 bat 批处理，应该算是入了编程的门。从那时候起上信息课的第一件事就是 ntsd -c q -pn studentmain.exe，2015 年编辑了百度百科的词条 STUDENTMAIN_百度百科。
　　2011 年初，七年级，参加了学校组织的信息技术社团课，开始学起了 vb。emmm 后来还被老师选去培训参加了比赛——一节课大半个教室的学生不在听课在那里玩 4399 所以还真没几个同学能选去比赛。

踏进 PHP 深坑

　　同样也是 2011 年，我对论坛产生了兴趣，在 5d6d 注册申请了个免费论坛。开始打算建成学校论坛，在已经比较热闹的学校贴吧进行推广，但结果并不是很成功。后期转成了班级论坛，峰值活跃会员 19 人。最后。。。5d6d 关站，而且不能免费导出数据库，不得不放弃了所有内容。但是，这次运营论坛的经历也让我接触到了 Discuz! 7.2、UCenter 这些产品，是它们让我认（ta）识（jin）了 PHP 的强（shen）大（keng）。
　　慢慢的，我搭建起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网站。从学基础的 DNS 解析、优化网站 SEO 开始——曾经打破过百度不收录 .co.cc 域名的规矩，一直到 2013 年尝试修改 Discuz! X2.5 的源码（关于 Discuz! x2.5 自定义栏目用于注册时的数据校验）。用过了各种各样的免费资源，比如免费域名 .tk、.co.cc、免费 PHP 空间 byethost、BAE、免费在线数据库 db4free、免费 VPS Host1Free（HapHost）、OVH、AWS、Azure 以及 Daocloud 等等等等，同时还加了一个专门讨论这些免费资源聊建站的群，认识了不少人。
　　2012 年底，我试用了 WordPress，一开始并没有拿来做博客，而是实验性地搭起了一个专门用来记录备忘录的网站，发现还挺好用，于是在 2013 年用 WordPress 搭建了本博客（当然现在是 hexo 了，至于为什么换 hexo，后面再说）。
　　这些年也算是发了一些作品，顺便也挂这里吧：

2015 - 2016 远程兼职

　　在折腾免费资源建站的前三年时间里，我在群里认识了 David——台湾人，会一些页面设计以及运维相关技术。他引荐我认识了 Bernard——香港人，David 为其工作多年。同时 David 找了群里几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学生组建了一个团队，以远程兼职的形式与他一同在 Bernard 掌管业务的“深圳前海路思联科技有限公司”（后文称“路思联”）从事开发相关工作，每月工资 3k，该公司由 Bernard 的母亲实际控制。

　　2016 年 6 月 4 日，David 让我去参加 6 月 25 日的 PHPConChina 2016，并称费用由公司给我报销——虽然发票给了，但至今已经过去两年了，还没有给报。

　　那是我最辉煌的时候。

2016 - 2018 在深圳

　　2016 年 7 月，David 希望我可以全职为公司工作，我受其邀请 9 月前往深圳。同时，学生团队中的另一名成员也来到了深圳。但 Bernard 告诉我们，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公司运营出了问题。主要原因为最近接的一个大型项目的中间介绍人卷款跑路，该项目的甲方为“深圳御邦医通数字化健康服务有限公司”（后文称“御邦医通”或“御邦”）。Bernard 表示依目前情况来看，无法继续为我们发放工资，并提供了两个方案：

自谋出路
所有人包括 David 暂时挂靠在御邦医通下并为其工作，等一个契机从里面跳出来接着创业，他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支持（包括客户资源、他本人的专利发明等）。并且就御邦之前提到过自建机房的事情以及租借的办公室很大且很正规来看，他认为在里面工作应该不会差。

　　于是我们选择了后者。

　　但是入职以后，我们发现这公司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整个研发部包括部长基本不懂网站开发相关的技术。
　　在我们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才渐渐的知道，在我们入职的前一年，当时为了快速开发，Bernard 使用了 Ruby on Rails 为他们写了一套程序，并且认为作为 0 基础的新手，上手 RoR 应该很容易。但是他错了，整整一年下来，一直到我们入职，他们学会的只有引用一大堆的 Gem 包，然后想办法组合它们，遇上点复杂的需求，只能找 Bernard 解决。最终导致的问题就是，线上服务的 QPS 只有十几二十多——对，他们没有自建机房，他们用着 1M 1G 阿里云。另外由于他们基本没有项目经验，团队中甚至还存在着 GET POST 方式分不清的、不知道怎么 POST 数组的员工。
　　了解到了这个情况以后，我们就试图开始在团队中推广使用 PHP。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被固执的部长给否掉了。据我们推测认为，如果换了开发语言重新开始，那么他一年来苦心维持的这个状态将会被打破，他没法向他的上级交代他这一年到底干了什么。并且，影响他在团队中的话语权。
　　其实我一开始被要求学习 React，虽然我入职前在远程兼职的时候一直都是干的后端的活儿——当然 React 也是 Bernard 推荐使用的，部长并没有判断哪种技术适合团队的技术水平。不过说实话，这家公司并不是很重视技术，招人时不招技术好的，只招要求工资低的，认为技术可以学，0 基础也无所谓。当然这也可能和部长本人不懂技术也有关系 hia hia hia。

　　最终我做了半年多就选择了离职，研发部的问题只是一个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是卖保健品（部分没有批号）以及他们的龙氏脊柱（按摩推拿）服务。公司保健品卖不动没有收入的时候，甚至打算给研发部下销售指标，如果达不到指标就扣工资，简直荒唐。虽然最后我们研发部是没有执行这一方案，但是人事、财务却执行了。这家公司在最穷的时候，还打起了传销的主意（中文云顶人Coinspace说明书.pdf）：

　　声称与一家马耳他的叫做 Coinspace 的公司合作，买虚标高价的保健品，分期返 S 币（Scoin）包，可以以比特币方式提现——最后是“运营”了一个多月就凉了，无法提现——当然这个时候我早就已经辞职了。
　　记得那段时间天天开会讲这个营（传）销模式，招了新人第一天就是一起开会，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个家伙。

　　实打实南派传销。
　　晒下工资流水，可以从发工资的时间看出公司的财务情况——入职以后的每一个月都没准时发过，最准时的一次是只晚了两天（3-14 其实已经转正了，漏发 1k，硬是拖到 4-17 才补发）：

　　离职以后，我进入了整整一年的无业状态，还每个月交着至少 2k 的房租和水电煤、物业管理费，积蓄从离职后的最高点 31321.21 掉到了年底的 -8852.56，无奈只能回了上海。

　　为什么我离职后没工作还在深圳住了大半年？因为当初有整个团队跳出来后创业的计划。但创业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从御邦离职后，David 还以研发部副部长的身份留在御邦。并且我们没有自己的产品，拿什么来创业。于是在这大半年里，David 以项目经理的身份负责帮团队接些私活。不过很可惜的是，David 本身擅长的是运维方面的技术，对开发不是很熟悉，所以他对需求的评估就不是很准确。每次都会发生他接下来的单子我们做不了、实现难度较大 demo 做出来但价格谈不拢甲方跑路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收定金。
　　到了年底，我们开始讨论注册公司的事情。David 提出的方案是他妻子做法人，500 万注册资本，团队中成员每人认缴 10%，即认购公司 10% 的股份。剩下的部分股份（认缴份额）由法人持有。但我综合团队这大半年的磨合情况、认缴制本身的风险、自身的经济情况下来看，这个方案的风险很大，并且要是带来什么不良的后果我没有能力承受。我拒绝了，在年底的最后一天回了上海。
　　2018 年 3 月 10 日，我回了深圳，投奔了 River——之前在御邦的同事，被要求学 React 做前端的硬件工程师——这英文名他自己取的。他自己有几项专利，并且有实际属于自己的公司，显然是个比 David 靠谱很多的人。我回到深圳的这段时间，都是住在他的办公室——一个两室一厅的商住两用房，当然我是睡沙发。之前 David 也打算与 River 合作过，因为第一版的项目规划里有需要设计硬件的部分。但由于甲方知道报价后变更了需求，和 River 的合作也是不了了之。
　　5 月，我重新和路思联签了兼职合同，每月税前 1w 的工资（第二个月给我砍税后 5k 了），不过这次的项目是由 River 主导，Bernard 做中间人。
　　项目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五月中旬提的需求，同期组建的团队，在还谈不上什么磨合的时候，就要求月底出 demo。我主要负责云平台的开发，需要与硬件团队频繁沟通。由于是刚组建的团队，互相都不认识，并且大家都是签的兼职合同，不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办公，导致我与硬件对接的沟通效率极其低下。工作日白天找人是联系不上的，发给我的协议文档是有错误的不完整的，什么问题都有。另外由于我五月底过 20 周岁生日，需要回上海一趟——这是在四月份项目还没有丝毫动静时做的安排，4 月 27 日就已经买好了机票，并且已经在当时说明过情况。结果 demo 延期交付的时候把责任全推我一个人的头上，分明是自己忘了却说我临时做决定回上海不向他们汇报，跟我提什么“狼性文化”，工资也降到了税后 5k，这次真的让我很失望。
　　投资人自己也对这个项目没有特别大信心，团队多次提出租办公室的要求，甚至看好了位置，报了价，每次都被投资人否掉。毕竟找了房子就要交押金和一年的租金，如果连这钱都不肯投，拿什么来保证项目未来的发展呢。
　　7 月，投资人提出了增加设备的需求，但中间人 Bernard 忘记传达，结果是不知道过了多久，River 和投资人直接沟通才知道的需求。在这前提下，我们这次的进度又被催得很紧。这回我吸取了上次事件的教训，在与和我进行对接的硬件工程师交流时不语音、不私聊，建了一个 River 和我们俩的小群——然后才发现这家伙真的很坑。

　　设备不按协议发报文让我服务器做延时不用响应设备是什么操作？

　　这次二期所有设备的协议和一期完全不一样，还口口声声说兼容，现在出了 bug 给你拍视频提出来了你说“不至于”又是什么操作？真不懂你这样的蜜汁自信是哪里来的，只是因为工龄比较长么？当初制定协议的时候没考虑过存在冲突的问题么？
　　7 月最后一天，demo 交付测试后，我回了上海。接着，在 8 月 7 日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李老师 = Bernard）：

　　果然是资本家。
　　来深圳的这两年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没有学到东西，也没有攒下些积蓄，反而是为了交房租欠了不少钱。
　　两年结束，愿赌服输。